跟隨江澤民同志考察外國出口加工區(qū)
跟隨江澤民同志考察外國出口加工區(qū)
華雁
1980年9月初，對外經濟聯(lián)絡部【對外經濟聯(lián)絡部，原對外經濟聯(lián)絡委員會，1970年8月改此名稱。1982年3月，第五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22次會議通過決議，對外貿易部、對外經濟聯(lián)絡部、國家進出口管理委員會、國家外國投資管理委員會合并，成立對外經濟貿易部。】爭取到一個由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出資的項目，到一些國家考察出口加工區(qū)發(fā)展情況。這個項目交給國家進出口管理委員會負責，并由江澤民同志帶隊。江澤民同志認為這對我們借鑒國外經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隨即組成一個9人的出國考察團，江澤民同志擔任團長，副團長是廈門市委書記陸自奮、廣東省經濟特區(qū)管理委員會副主任秦文俊和深圳市副市長黃施民，成員有全國人大法制委員會副處長李國有，財政部稅務總局科長陳君秀，廈門市委科員吳金全，外貿部國際貿易研究所孟廣年（兼翻譯），還有我。當時我是進出口委綜合局特區(qū)處副處長。另外，聯(lián)合國還派了一位顧問凱瑞·克斯諾，西德人，他是中途才趕來的。
代表團9月26日出發(fā)，11月7日回京，歷時43天，飛機著陸的國家和地區(qū)15個，著陸的機場23個，空中飛行時間79小時。主要考察的國家是斯里蘭卡、馬來西亞、新加坡、菲律賓、墨西哥、愛爾蘭。這些國家都是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指定安排的。考察內容主要是：第一，參觀各類加工區(qū)、貿易區(qū)、外商獨資企業(yè)、合資企業(yè)、私營企業(yè)、工業(yè)園區(qū)、商業(yè)中心、市政建設、基礎設施、旅游開發(fā)等。第二，同當地政府有關部門特別是經濟發(fā)展與管理部門負責人座談，了解他們的經濟管理體制、機構設置和有關政策。比如，新加坡經濟發(fā)展局就非常詳細地給我們介紹了新加坡經濟發(fā)展情況以及他們的外資審批、項目合作、經營方式等等。第三，同所到國的華僑、華商、商業(yè)及其他各界友好人士等廣泛接觸，了解這些國家的經濟、政治、社會情況，還和我國駐這些國家使領館的大使、參贊、總領事以及新華社記者等交換意見。江澤民同志還向有的使館傳達了國內剛剛結束的全國省區(qū)市委第一書記會議精神。
考察結束后，江澤民同志主持，秦文俊同志執(zhí)筆，幾個人一起討論撰寫了調研報告，上報谷牧同志。報告除了介紹我們的行程外，主要講了三點可借鑒的經驗。一是一支筆審批和機構設置。比如新加坡，它的外貿、稅務、審查、外資、銀行等部門都在一個大樓里。外商來了之后，一個上午就把所有手續(xù)都辦完了。我們國家當時審批程序很復雜，又太分散。調研報告提出可以借鑒他們的經驗。深圳后來就是這樣集中做的。二是培訓人才。出國考察期間我們參觀了幾個培訓中心，是專門培養(yǎng)技術和管理人才的。這對我們啟發(fā)很大。三是經濟特區(qū)應該有整體的布局和規(guī)劃，整個基礎設施要及時跟上。
這次出國考察的具體行程，包括江澤民同志出席各種活動的情況，我作了一個紀要，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9月26日，上午9點從北京起飛（以下時間均按當地時間），經廣州于下午4點半到泰國。我國駐泰國大使張偉烈的夫人和泰國卜蜂公司黃正綱先生到機場迎接。下榻自由旅館。晚上12點，與張偉烈交談。江澤民同志向他傳達了當時剛剛結束的全國省區(qū)市委第一書記會議的內容。
9月27日，上午，在曼谷近郊參觀卜蜂公司飼料廠。晚上8點起飛，10點到達斯里蘭卡科倫坡。我國駐斯里蘭卡大使孫圣渭、商務參贊邱熙伯、新華社記者王世榮、吳嶺梅來接。斯里蘭卡外交部禮賓司司長、聯(lián)合國駐斯里蘭卡代表也到機場歡迎。住環(huán)球賓館，五星級，30美元一晚。第二天換賓館，11美元一晚。
9月28日，斯里蘭卡外資發(fā)展出口局總經理陪同游覽皇宮、佛牙塔、植物園等。晚上，到我國駐斯里蘭卡大使館，由江澤民同志給大使介紹第一書記會議情況，新華社記者也給我們介紹了斯里蘭卡出口加工區(qū)情況。
9月29日，上午，和斯里蘭卡大科倫坡經濟管理委員會進行座談，由委員會秘書長主持，有關部門分別介紹情況。下午由斯里蘭卡發(fā)展局董事長陪同到康堤出口加工區(qū)，參觀了由香港投資的一個成衣廠，斯里蘭卡的一個乳膠廠，挪威投資的一個漁具廠。晚上孫大使宴請，并同王世榮交換了關于斯里蘭卡經濟方面的意見。
9月30日，上午8點半，和斯里蘭卡出口發(fā)展局董事長進行座談。10點20分，和斯里蘭卡海關總署署長座談，后來到港務局座談，還參觀了碼頭。中午，斯里蘭卡外貿部副部長在洲際賓館宴請代表團，參加的除斯里蘭卡官員外，還有孫大使、邱參贊和聯(lián)合國駐斯里蘭卡代表。晚上8點，由斯里蘭卡外交部副部長宴請代表團，孫大使出席，參加的有斯里蘭卡銀行總裁，大科倫坡經濟管理委員會秘書長，外交部亞洲司、經濟司官員，斯里蘭卡出口發(fā)展司董事長等。
10月1日，原定下午5點半起飛赴馬來西亞，因航班誤點，江澤民同志帶著會英語的李國有和孟廣年到航務局交涉改換航班，晚上7點半起飛，在印度馬提尼拉機場停留6個小時，10月2日凌晨1點45分起飛。
10月2日，上午8點20分到馬來西亞檳榔嶼機場，我國駐馬來西亞大使葉成章來接。上午10點20分和馬來西亞雪蘭莪州發(fā)展局負責人進行座談。下午，到雪州自由加工區(qū)參觀美國人辦的半導體和電子元件廠。住美倫賓館。
10月3日，上午，同馬來西亞聯(lián)邦經濟發(fā)展委員會座談。下午，參觀美國投資的集成電路通訊工廠。
10月4日，上午，和馬來西亞貿易部部長進行座談，馬來西亞方面參加的有工業(yè)司、對外貿易司和出口加工區(qū)的負責人。下午，和葉大使進行了交談，葉大使介紹了一下馬來西亞政治、經濟情況，江澤民同志談了自己在馬來西亞的觀感。
10月5日，早上到機場，葉大使和馬來西亞聯(lián)邦經濟發(fā)展委員會負責人到機場送行。6點15分起飛，7點到達新加坡。中國當時同新加坡沒有外交關系。新加坡經濟發(fā)展局署長吳博韜和中國銀行新加坡分行行長顧祝軒到機場迎接。住鳳凰旅館。9點后，吳博韜署長陪同參觀了圣陶沙島，下午4點返回旅館。
10月6日，新加坡發(fā)展工業(yè)局局長唐先生介紹裕廊工業(yè)區(qū)建設情況。新加坡方面參加的有城建、土地、財政、工程設計各部門負責人。下午，由港務局和海關官員陪同參觀了東海岸和碼頭建設。
10月7日，新加坡經濟發(fā)展局楊局長和吳博韜署長介紹新加坡經濟發(fā)展情況。下午，吳博韜先生詳細耐心地介紹他們的管理機構和經驗，我們提出什么問題，他們都詳細給我們解答，主要是當時怎么進行審批外資，怎么收稅等。他們給派出國外的工作人員定任務，要引進一個項目過來，什么廠的什么項目，這個人就在國外找要引進的單位聯(lián)系洽談，初步定下來后，外國派代表團到新加坡具體敲定，一般是上午談完，下午簽完字就走，非常快。同新加坡雖然沒有外交關系，但他們把所有經驗都給我們介紹了。
10月8日，參觀北部的電廠，由公用局長介紹電、水、煤氣等供應情況。下午，由建筑局負責人陪同我們觀看了“幸福家園”錄像。還參觀了新建的城鎮(zhèn)、住宅區(qū)，美國的液壓航空配件加工廠。他們說，這個廠生產技術是保密的，產品要拿回美國檢測。晚上，由中國銀行分行出面，江澤民同志作為主人宴請吳署長和華僑陳共存先生等。
10月9日，上午，同新加坡貿易和工業(yè)部副部長梁先生座談。中午到私營企業(yè)造船廠和平臺廠參觀。午餐后，到荷蘭菲利浦與新加坡政府合辦的培訓中心參觀座談。還參觀了石油管廠。晚上，陳共存先生主持，在文興飯店設宴招待我們，參加的都是新加坡銀行、商業(yè)、建筑等領域知名人士。晚上10點，到文華大酒樓旋轉餐廳座談。
10月10日，上午10點到機場，吳博韜署長、陳共存先生、中國銀行負責人到機場送行。11點起飛到菲律賓，下午3點抵達馬尼拉機場。我國駐菲律賓大使館張參贊迎接。住太陽升旅館。正趕上菲律賓游擊隊剛剛襲擊完四個五星級飯店，因此進出檢查很嚴格。
10月11日，在我國駐菲律賓大使館開會，總結前一段工作，考慮下一步工作重點，決定下一步重點考察邊境、海關和稅收問題。此前重點是出口加工區(qū)建設、吸引外資等。
10月12日，星期天，我國駐菲律賓大使館安排到菲律賓旅游圣地帕沙揚游覽參觀。
10月13日，上午8點動身到巴丹出口加工區(qū)進行考察，加工區(qū)副總經理介紹情況。下午，繼續(xù)介紹，還參觀了塑料玩具廠。
10月14日，上午，巴丹加工區(qū)計劃發(fā)展部負責人介紹巴丹工業(yè)區(qū)發(fā)展計劃和具體問題，參觀了閃光燈廠。下午返回馬尼拉。
10月15日，上午，乘飛機到馬丹考察馬丹工業(yè)區(qū)并座談。參觀了手表廠、電子廠以及馬丹工業(yè)區(qū)辦公大樓、水站等。晚上乘飛機回到馬尼拉。
10月16日，上午，菲律賓經濟建設局局長介紹巴丹、馬丹工業(yè)區(qū)發(fā)展規(guī)劃和管理體制。下午，江澤民、陸自奮、秦文俊、黃施民四位局長以上領導同志到我國駐菲律賓大使館與陳辛仁大使座談。下午5點半，乘飛機到香港，晚上9點到達。華潤公司張先成來接，住山頂招待所。
10月17日，上午，新華社王匡同志跟江澤民同志座談。
10月18日，香港知名人士費彝民、黃振輝、費大中先生陪同參觀大埔康樂園和錦繡花園工程。
10月19日，上午10點到香港啟德機場，因飛機誤點，改在下午3點起飛，經日本東京羽田機場、美國洛杉磯和圣地亞哥機場，從圣地亞哥進入墨西哥提華納自由貿易區(qū)。看了他們的自由貿易區(qū)在邊境上出入境管理。我國駐墨使館商務參贊郭先生，還有墨西哥提華納的6名官員來接，晚上住唐吉訶德旅館。
10月20日，上午，提華納對外貿易委員會和發(fā)展協(xié)會介紹自由貿易區(qū)情況。中午參觀邊境海關設施并同海關座談，下午繼續(xù)座談。
10月21日，上午參觀娛樂中心、電子工廠、飛機汽車配件廠、皮革成衣廠、鑄件家具工廠等。下午，看了日本商店和商業(yè)中心。
10月22日，早上離開提華納，進入美國圣地亞哥，10點半乘飛機到美國埃爾帕索，下午由埃爾帕索進入墨西哥另一個邊境城市華雷斯。
10月23日，上午休息。下午，由華雷斯工業(yè)聯(lián)合會總經理主持，介紹華雷斯自由貿易區(qū)情況。
10月24日，上午，江澤民、陸自奮、秦文俊、黃施民同志和商務參贊郭先生、當地華僑領袖鄺先生等人拜會華雷斯市市長。參觀第一工業(yè)區(qū)和美國投資的電視機廠。下午，由鄺先生和家人陪同參觀美國和墨西哥邊境管理設施，還有賽馬場、賽狗場，富人區(qū)、貧民區(qū)，還看了一個超級市場。
10月25日，上午8點半離開華雷斯，到機場送行的有鄺先生和家人。11點起飛，下午1點20分到達墨西哥城，隨后參觀了人類歷史博物館。晚上，我國駐墨西哥劉浦大使和參贊蘇先生陪同我們參觀了新建的使館。晚上座談了一下。
10月26日，上午參觀了日月金字塔，下午參觀總統(tǒng)府、教堂、公園。
10月27日，墨西哥財富與工業(yè)部副局長以及外國投資管理委員會副局長介紹外國投資情況、政策和管理辦法。中午，和墨西哥對外貿易協(xié)會董事長座談。下午，和墨西哥商業(yè)部稅務局長座談。
10月28日，上午8點從墨西哥城起飛，經過美國休斯頓和紐約，然后換乘飛機到愛爾蘭香農機場。
10月29日，上午7點到達香農，我國駐愛爾蘭大使館派邱世蒨同志來接，來接的還有香農發(fā)展公司負責人。中午，香農發(fā)展公司負責人介紹概況。下午，參觀美國投資的電子元件工廠，還有國家訓練中心。
10月30日，香農發(fā)展公司董事長林奇先生詳細介紹了公司投資政策、海關稅務、銀行業(yè)務管理等。下午，參觀鉆探設備制造廠。
10月31日，上午參觀香農城區(qū)建設。它是世界上第一個出口加工區(qū)。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飛機連續(xù)飛行里程不長，一般都要到香農加油，然后到歐洲。后來飛機不停香農，直接到歐洲。所以它搞了第一個出口加工區(qū)，建免稅商店等，吸引飛機在此停留，這樣它就發(fā)展起來了。原計劃不考察香農，是開發(fā)計劃署取消了巴西，特意讓我們到這里來考察的。中午1點，乘飛機到瑞士日內瓦，途經英國倫敦機場加油，晚上到達。晚上，江澤民同志和我國駐聯(lián)合國日內瓦辦事處常駐代表俞沛文同志交換意見。
11月1日，上午參觀日內瓦的聯(lián)合國國際大廈。下午，代表團開會研究怎么發(fā)言。
11月2日，星期天，游覽日內瓦湖和日內瓦市容。
11月3日，參加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關于出口加工區(qū)經驗交流研討會。有50多人參加，都是各個國家的經濟工作者。
11月4日，上午，江澤民同志在經驗交流研討會上發(fā)言。晚上，江澤民同志在我國駐聯(lián)合國日內瓦辦事處設宴招待聯(lián)合國組織這個會議的負責人，也請了我國臺灣方面的人，吃自助餐。來的人挺多，都很高興。
11月5日至6日，起草考察書面報告。
11月7日，上午8點乘中國民航飛機從日內瓦起飛，經瑞士巴塞爾、西德法蘭克福、羅馬尼亞布加勒斯特、巴基斯坦卡拉奇，進入新疆，然后到北京。
在這次出國考察中，我對江澤民同志有三個主要印象。
第一，江澤民同志外事經驗豐富，講究外交藝術。我們到斯里蘭卡時，接待規(guī)格很高，他們外交部禮賓司來人到機場迎接，還有很多新聞記者跟蹤報道。當時，斯里蘭卡的執(zhí)政黨跟反對黨斯里蘭卡共產黨有矛盾。出國前，斯里蘭卡共產黨駐北京代表就到國家進出口委找過我們，說斯里蘭卡出口加工區(qū)是壓迫工人的殖民地經濟，執(zhí)政黨的做法是錯誤的，建議我們不要去斯里蘭卡考察。我們代表團到斯里蘭卡參觀考察，執(zhí)政黨自然要把聲勢搞大。剛到第二天，報紙的頭版頭條就登出“中國代表團到斯里蘭卡訪問”的新聞和代表團照片。江澤民同志處理得非常妥當，堅持兩個原則：一是堅持說我們是聯(lián)合國的學術考察團，回避了“中國政府代表團”的名義；二是不接受斯里蘭卡新聞界采訪。這樣就避免了一些矛盾。
還有一件事，考察結束后，11月3日，我們在日內瓦參加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召集的出口加工區(qū)經驗交流研討會。出席會議的有來自各國的50多位經濟工作者。陪同我們一起考察的西德顧問凱瑞·克斯諾，事先沒有同我們商量，第一個在大會上發(fā)言，認為發(fā)展中國家基本上不能搞出口加工區(qū)。接下來，與會學者們也大都持這個觀點，認為發(fā)展中國家搞出口加工，只能搞資本主義國家不要的東西或者勞動密集型企業(yè)，發(fā)達國家不會讓你搞高、精、尖的項目，等等。只有個別學者認為發(fā)展中國家搞出口加工有好處。針對這種情況，當天晚上我們討論了對出口加工區(qū)的看法，以及如何在這次交流會議上表態(tài)。江澤民同志講，我們的發(fā)言一定要高姿態(tài)。第二天，11月4日上午，江澤民同志在大會上發(fā)言說：第一，感謝開發(fā)計劃署給我們提供機會到六國考察；第二，感謝顧問凱瑞·克斯諾先生陪同我們，但他的發(fā)言內容我們不大清楚，希望能把材料給我們一份。江澤民同志說得很婉轉，實際是表示不贊同他的觀點。最后江澤民同志還說感謝各位專家提出的建議和意見，我們會結合中國具體情況來考慮這些經驗教訓。同時還說，中國的市場是開放的，希望開發(fā)計劃署能組織有關方面到中國投資，我們的施工隊伍也很強大。江澤民同志講得很簡短，對不同意見不作評論，爭取了主動，表現(xiàn)出外交家的風度和藝術。
1983年或1984年，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召集世界各國專家在廣州開會研究經濟特區(qū)問題，國務院特區(qū)辦石岳同志參加了這個會議。他回來跟我說，聯(lián)合國開發(fā)計劃署認為，他們早就應該到中國來吸取經驗。這次會議一反過去的反對和疑慮，充分肯定了出口加工區(qū)對發(fā)展中國家的好處。
第二，江澤民同志嚴格遵守外事紀律，強調節(jié)約經費。開發(fā)計劃署總共給我們2.3萬美元考察經費，我們9個人走了那么多地方，結果還余下9300美元，回國后全部上交（往返機票出發(fā)前已在國內支付了）。因為我管錢，所以記得很清楚。記得到斯里蘭卡時，開始給我們安排的是30美元一天的五星級賓館。江澤民同志當時就對聯(lián)合國駐斯里蘭卡代表說這個賓館太貴，堅決要求換一個地方。后來給我們換了一個沒有星級的賓館，房間里還有蟑螂。江澤民同志房間空調也壞了，我們提出給他換一間，他堅持不換。斯里蘭卡天氣很熱，我們在那兒堅持住了三個晚上。為什么不住五星級賓館？他是為國家省錢呢。雖說是聯(lián)合國出資，但如果超支了，就得我們國家補。當然，該省的省，該花的也要花。后來，我們在日內瓦招待聯(lián)合國有關人員，我國駐聯(lián)合國日內瓦辦事處常駐代表俞沛文同志提出，希望借機也招待一下他們需要招待的客人，江澤民同志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一路上，江澤民同志對我們要求很嚴格，我們只收集資料，不收任何禮物。記得在新加坡，對方要送給我們每人一個新產品電動剃須刀，我們都不拿，他們又給我們換成領帶作紀念，回來后我們也都上交了。后來有關部門又退給了我們，畢竟只是一條領帶。
第三，江澤民同志事必躬親，考慮問題周到、細致。作為出國考察代表團團長，他一路上非常辛苦。代表團里除翻譯孟廣年外，就他和李國有懂英語，我們其他人都不會。去墨西哥，路經美國機場時，航班延誤，江澤民同志跑上跑下，親自交涉、辦理相關手續(xù)。我們剛出去時，江澤民同志叮囑我們不要喝涼水，以免水土不服生病，影響考察。一路上，他反復強調不要隨便單獨行動，一切行動聽指揮。我們這個代表團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順利完成全部預期計劃，最后安全回國。這跟江澤民同志豐富的外事活動經驗和周到、細致的工作安排是分不開的。
〔作者華雁，當時任國家進出口管理委員會綜合局特區(qū)處副處長〕
（來源：《黨的文獻》2010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