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桿球迷”鄧小平

王楨

鄧小平對足球運動情有獨鐘，是個鐵桿足球迷。早在20世紀20年代，初次走出國門的鄧小平在法國勤工儉學時，就被足球比賽深深地吸引了。新中國成立后，鄧小平對中國足球事業提出了許多富有建設性的建議。他關于“中國足球運動要搞上去，必須從娃娃抓起”的指示，不斷激勵著無數熱愛足球的年輕人，也表達出他對中國足球發展的美好期望。

有球必看的“鐵桿粉絲”

鄧小平愛足球、懂足球，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足球“粉絲”。

1924年，第八屆奧運會在法國巴黎舉行。足球決賽開始前，場外一位黃皮膚的年輕人卻犯了難。他太想觀看這場足壇的視覺盛宴了。但此時，他的經濟狀況太窘迫，拿不出購買門票的錢。該如何滿足自己看球的愿望呢？忽然，一個念頭閃進腦海，他很快把自己一件值錢點的夾克衫送到當鋪。最終，他拿著典當衣服換來的錢買了足球決賽的門票，觀看了一場精彩紛呈的球賽。這個年輕人就是鄧小平。幾十年后，鄧小平還能清楚地記起那次比賽的冠軍是烏拉圭隊。

新中國成立后，鄧小平一如既往地熱愛足球。他的女兒鄧榕回憶說：“他一直是足球的熱情觀眾，有球必看，連在北京先農壇體育場娃娃隊的比賽，他也去看。不但他自己去看，還帶著我們去看，看不懂的也要去。”1961年，鄧小平因骨折住院治療。據說住院期間，他還幽默地問負責國家體委工作的賀龍元帥：“幾時能多看幾場足球轉播賽？”

說來也巧，1977年鄧小平第三次復出，他第一次公開亮相，就是在北京工人體育場舉行的北京國際足球友好邀請賽閉幕式上。鄧小平剛剛踏上看臺，就被眼尖的觀眾發現了，有人驚呼：“那不是鄧小平嗎？”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觀眾鼓掌并歡呼鄧小平的名字。此時“文化大革命”結束不久，人們迫切希望鄧小平復出工作，帶領黨和國家走出困境。當鄧小平站在主席臺前時，全場的觀眾都興奮地站了起來。據體委的同志回憶，那場面以前沒見過，鼓了好幾分鐘掌，“確實激動人心”。

鮮明的球迷氣質

作為一名鐵桿球迷，鄧小平有著自己獨特的看球之道。

在家中看足球直播和錄像。到比賽現場去看球，是一件讓球迷感到非常滿足的事情。起初，鄧小平工作之余常到現場看球，他說現場看球才有味道。然而，鄧小平漸漸發現只要自己去了球場，熱情的觀眾往往會圍上來，造成擁堵。為了不影響足球比賽正常進行，在更多的時間里，鄧小平選擇在家中看足球直播和錄像。鄧樸方就曾為父親錄制世界杯的比賽。世界杯比賽經常在半夜進行，同樣喜歡看球的鄧樸方往往先睡上一覺，比賽開始后邊看邊錄，第二天給父親送去錄像帶。據身邊工作人員回憶，1990年的世界杯，中央電視臺連實況帶錄像一共轉播了52場，這位已從領導崗位上完全退下來了的老人整整看了其中的50場，徹底過了一把足球癮。

禁止“劇透”。雖然有時比賽不是現場直播，但鄧小平看得很認真，像親臨現場一樣投入。他專門囑咐身邊人不要將比賽的結果告訴他，要保守比分秘密。《體育報》是鄧小平日常閱看的報紙之一，但鄧小平在看球賽錄播前，他總會把《體育報》先放在一旁。因為報紙上常有前一天重要體育賽事的報道，會“泄露”比賽的結果。鄧樸方說：“足球比賽充滿了懸念和不確定因素，這讓父親很喜歡。足球比賽弱隊也許會贏，強隊也許會輸，這是足球有意思的地方。”

只要球踢得精彩，不進球也好看。鄧小平經常和家人一起觀看足球比賽轉播。比賽往往不能每場都踢出大比分，最終也可能平局收場，出現雙方一球未進的局面。子女們就曾“抱怨”比賽場面膠著互不進球的情況，說：“這場球真沒意思，一個球都沒進！”聽到這樣的話，鄧小平耐心地介紹：“一場球好不好看，跟進幾個球沒有關系。只要球踢得激烈，踢得精彩，不進球也好看。”每當鄧小平看到球員踢出好球，常常連聲夸獎踢得好，球員踢得不好的時候，他也會說“臭死了”。善于從技術、戰術和對抗過程等方面欣賞足球比賽，而不是僅僅關注進了幾個球，這也充分體現出鄧小平看球的“功力”。

中國足球“必須從娃娃抓起”

足球是當今世界傳播最廣、參與人數最多的體育運動之一，具有廣泛的社會影響，深受各國民眾喜愛。鄧小平不僅喜歡足球，熱愛這項運動，而且他對中國足球事業的發展傾注了大量心血。對中國足球的整體水平，鄧小平坦然直言：我們的水平不高，在國際上比出點成績，人家就會對我們尊重些。

“足球不從娃娃搞起，是上不去的。”從年少時就開始看球的鄧小平，對足球的發展規律十分了解。他深知，中國足球要想有好的運動員基礎，必須從“娃娃抓起”。1974年1月4日，分管體委工作的鄧小平在同國家體委、中華全國體育總會、中國足球協會負責人談話時指出：“足球不從娃娃搞起，是上不去的”“體育專業隊目前需要補充，得從娃娃選起。三千人太少。要提一個大、中、小的方案。選人要慎重”。1985年8月，鄧小平觀看了幾場國際足聯16歲以下世界錦標賽的實況轉播，再次提出：“中國隊也踢得不錯。我們中國足球運動要搞上去，要從娃娃、從少年抓起。”此后，國際足聯主席阿維蘭熱得到了鄧小平談話的英文稿，他十分贊同鄧小平的觀點并表示：鄧小平先生的談話將在國際足聯的雜志上發表。

“我們自己要從嚴，不符合國際規則怎么行？”在足球賽場上，裁判員始終扮演著一個重要的角色。20世紀70年代，出于對比賽勝利的渴望，籃球、足球等一些比賽項目出現了“吹偏哨”現象。很快，鄧小平在同相關負責人的談話中嚴肅指出：“總要符合國際標準才行。如果按照自己這樣吹法，那首先就宣布我是第一好了。裁判也要總結一下經驗，恐怕教練也有問題啊！不光是籃球，足球也是一樣的問題。凡是球類都有這個問題。”1977年7月30日，在觀看北京國際足球友好邀請賽的半場休息時，鄧小平向國家體委負責人指出：“你們可以派幾名裁判去德國學習，要培養國際裁判，提高裁判水平。”

“心理狀態不好，越怕輸越輸。”如何看待和處理比賽的勝負關系，這是牽涉到任何競技項目的一個關鍵。鄧小平表示：“沒有常勝將軍，沒有不打敗仗的隊伍。運動員有個身體、競技狀態的問題，打不好就不高興，責備是不對的，對鼓勵士氣也不利，成績是逼不出的。”盡管鄧小平自己說看國足踢球常感到有股悶氣不能出，但是他仍然喜歡觀看中國隊的比賽。他曾鼓勵中國出征亞運會的運動員：“要打出風格，打出水平，最主要的是要輕裝上陣。”子女們這樣評價鄧小平的足球愛好：“父親的球癮，其實全都體現在他的愛國心上。”

鄧小平懷著強烈的民族自信心提出過許多關于中國足球的寶貴建議，對中國足球事業的發展有著長遠的指導意義。2014年3月2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訪問荷蘭時，就對著名球星范德薩說過：“中國領導人鄧小平就曾提出足球要從娃娃抓起，我們現在還要這么做。”

（來源：《學習時報》2017年8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