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歷史的眼光審視毛澤東的歷史價值
以大歷史的眼光審視毛澤東的歷史價值
程美東
有位外國學者寫道：在中國任何地方或者說在任何地方的中國學者中談到毛澤東都必然會引起爭論。談論毛澤東會引起不同的爭論，這是很自然的現象。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歷史評價沒有任何客觀性標準可言，不是說對于歷史人物可以做隨意的評價。人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解讀毛澤東，但是在大的問題上、在基本歷史價值的認識上不能含含糊糊、模棱兩可，不能碎片化地解讀毛澤東，沒有是非標準，把片面的主觀認識絕對化。如果那樣的話，就會陷入相對主義和歷史虛無主義的泥潭。審視毛澤東的歷史價值，最根本的是要從宏觀的視野、大歷史的眼光來進行。
從世界現代化的時空環境審視毛澤東的歷史價值
考量一個世界級歷史人物的價值，尤其需要以世界眼光來加以審視，充分考慮其言行對于他所生存的時間段內世界發展的總體影響，簡單地說就是這個歷史人物是順歷史潮流而動還是逆歷史潮流而動。自文藝復興之后，現代化成為一直延續至今的世界發展的主流，我們考察這段歷史時期出現的重要人物的價值，就要以其是否順應、推動世界現代化潮流作為其基本的標準。更具體地說，就是要以是否順應和符合現代化的核心理念——民族主義、民主主義、科學的發展作為基本的標準�？v觀毛澤東一生的思想和實踐，他始終服膺現代化的上述基本理念，只不過在具體的路徑和內容上更多地考慮中國國情而已。就民族主義而言，毛澤東一生都強調全世界范圍的民族平等、民族獨立、民族自由，他不僅領導中國人民獲得了民族獨立，還有力地積極支援了世界其他民族的獨立解放運動；就民主主義而言，毛澤東一直把實現人民當家作主視為其革命事業的源泉和社會主義優越性的體現，將之視為社會主義事業順利發展的保證，并為此實行了許多具體的措施；就科學而言，毛澤東始終把科學作為克服愚昧落后、推動革命和建設事業順利前進的法寶，他的“人定勝天”的豪邁氣概就是建立在對于科學理性的充分信仰基礎之上的。
從中國現代化的時空環境審視毛澤東的歷史價值
近代以來中國現代化發展的基本目標就是：民族獨立、國家富強、人民幸福，近代以來各界志士仁人基本都是圍繞這個大的目標而展開其現代化思想和實踐的，毛澤東也不例外。就民族獨立而言，在以毛澤東為領袖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中國擺脫了半殖民地的恥辱地位，實現了夢寐以求的民族獨立和國家統一。就國家富強而言，我們至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的成就去理解：（1）建立了一支近代以來中國最強大的國防力量。無論是從各軍兵種齊全的角度，還是從國防軍的數量、質量，毛澤東時代中國的防御性國防力量在近代以來是最強大的，尤其中國在1960、1970年代成功試驗“兩彈一星”，奠定了中國作為一個有根本自衛能力的世界大國地位。（2）實現了工業化。在毛澤東時代中國建立了門類比較齊全的重工業、輕工業體系，中國在二十幾年的時間完成了西方國家用了近百年所完成的任務。（3）農業基礎設施得到明顯改善。1949年我國只有大型水庫6座，大中小水庫1223座，總庫容約200億立方。到1976年，全國建成大型水庫302座，大中小水庫84000多座，總庫容4200億立方……就人民幸福而言，毛澤東時代中國人的教育、健康多方面的國民素質得到了根本提高。1949年，全國學齡兒童入學率只有20%，到了1976年，農村學齡兒童的入學率達到97.1%。1949年中國15歲以上人口的文盲率為80%以上，1964年降到52%，1982年降到22.8%。我們消滅了天花、麻疹、血吸蟲、麻風等嚴重危害中國人身體健康的疾病，對于結核、鼠疫等傳染病也進行了有效的預防、診治。人口死亡率從1949年的33%下降到1978年的6.25%，人均預期壽命從1949年的35歲增到1957年的57歲、1978年的68.2歲。
毛澤東時代中國現代化所取得的這些成就不僅與此前的歷史相比具有極大的震撼力，也給中國未來的進一步發展打下了扎實的基礎。
從人類歷史文化傳承的角度審視毛澤東的歷史價值
毛澤東作為一位對于中國歷史發展起到非凡影響的人物，無論其個人的歷史還是其思想行為，都是中華民族歷史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對于它我們有學習、了解、繼承、超越的責任和義務，而絕不能把這份珍貴的歷史文化遺產丟棄一邊。
以毛澤東名字命名的毛澤東思想，是中國共產黨人艱苦奮斗、銳意進取、改天換地的勇氣和睿智的集中體現，是中華民族無數輝煌思想中的一朵奇葩，她在中華民族的振興史上留下了光輝的篇章。毛澤東思想使鴉片戰爭之后中華民族逐漸失落、荒蕪的精神家園在新的養料滋養之中，得到了新的開墾，從而使中華民族的精神得到了新的整合。中國人民在毛澤東思想這面大旗的召喚下，萬眾一心，意氣風發，眾志成城，徹底地消滅了國內一切反動勢力，結束了百年中國山河破碎的局面。如果沒有毛澤東思想，中國就不可能在1949年獲得獨立，中國將在黑暗中繼續摸索前進的道路。毛澤東思想可以說是一筆偉大的歷史文化遺產，具有偉大的歷史價值。不斷地開挖這個歷史遺產的價值，對于中國現代化的順利發展會有積極的意義。
從長時段的歷史后饋性審視毛澤東的歷史價值
所謂歷史的后饋性，就是任何歷史發生后，隨著時空條件的變化，它對于后來歷史的發展所發生的影響會產生相應的變化，任何具體的歷史對于未來人類進程會產生的影響是不確定的。正是因為歷史發展的這種鮮明的后饋性特點，所以治史者向來對于史評持謹慎態度。歷史的后饋性特點使得后人普遍注意從長時段來評價歷史任務和歷史事件。這就是說，“蓋棺”未必能夠“定論”。
毛澤東是一個改變了20世紀中國和世界的歷史人物，他的影響不會僅僅止于其生存的時代。因此，對于毛澤東歷史價值的認識，就不能靜態地止于毛澤東時代，而必須放眼于中國和世界未來的發展。我們應當時時提醒自己：對于毛澤東的研究，必須要置于其生前和身后更長的時間段中，才能獲得越來越趨于真實、公平的評論。我堅信，隨著時間的不斷綿延，毛澤東的歷史價值會愈益得到彰顯，毛澤東這個名字會散發出越來越耀眼的光芒！
（作者單位：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