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軍的十個新年
周恩來同志和新四軍領導干部合影。右起:葉挺、朱克靖、周恩來、傅秋濤、粟裕、陳毅。
國民革命軍陸軍新編第四軍,簡稱新四軍,是第二次國共合作期間由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后留在南方八省進行游擊戰爭的中國工農紅軍和游擊隊改編的軍隊,于1937年10月12日建軍,在抗戰中取得了輝煌戰績。
從抗戰全面爆發到抗戰勝利,新四軍走過了十年歷程,在這十個年頭中,新四軍軍部過了十個不尋常的新年。
1938年新年:軍部在漢口成立
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后,第二次國共合作為基礎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正式形成,國共雙方達成將南方八省進行游擊戰爭的中國工農紅軍和游擊隊改編為一個軍的協議。葉挺表示愿意領導這支部隊,并提議改變后的番號稱“新編第四軍”,意在發揚國民革命軍第四軍攻無不克的“鐵軍”傳統。
11月下旬,葉挺從延安返回漢口,親自選定大和街26號,開始籌建新四軍軍部的工作。這里就被稱為“新四軍籌備處”或“辦事處”,成為新四軍軍部的第一處駐地。12月25日下午,在新四軍軍部駐地召開了在漢口的新四軍全體干部會議,這是軍部創建的第一次干部會議,此次會議標志著新四軍軍部成立。
1938年新年前,新四軍軍部啟用了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發給的新四軍關防(關防印章為長方形,刻著“國民革命軍陸軍新編第四軍關防”字樣),開啟了有關公務。根據上級指示,新四軍軍部在漢口成立后,準備遷駐南昌。1938年1月4日,項英率領新四軍軍部工作人員從漢口乘船去南昌,葉挺留在武漢繼續辦理同國民黨交涉的有關事宜。
1939年新年:進駐云嶺
1938年8月,新四軍軍部遷駐云嶺。1939年1月1日,新四軍軍部及直屬隊干部舉行元旦同樂大會。此時,卻傳來了蔣介石要另行任命國民黨方面的人擔任新四軍軍長的消息。
葉挺遂于1939年2月初到重慶,同周恩來、葉劍英長談后,于2月16日陪同周恩來回到云嶺。這是周恩來唯一一次來到軍部。在新四軍軍部,周恩來向中共中央東南局和新四軍軍部傳達了黨的六屆六中全會精神,并商討在大江南北全面開展敵后游擊戰爭的戰略對策。
1940年新年:接受中共中央提出“向北發展”的指示
為回擊國民黨頑固派掀起的第一次反共高潮,1940年,新四軍軍部在備戰準備中于云嶺度過了新年。本年新年后,針對當時的形式,中共中央書記處對新四軍發展方針發出指示,著重指出:“新四軍向北發展的方針,六中全會早已共同確定,后來周恩來到新四軍時又商得‘向南鞏固,向東作戰,向北發展’的一致意見。華中是我們目前在全國最好發展的區域。”1月29日,毛澤東、王稼祥致電項英、葉挺:新四軍“主要出路在江北,雖已失去良機,但仍非力爭江北不可”。
1941年新年:“皖南事變”后重組新四軍
1940年中,新四軍粉碎了日偽的“清剿”,全軍已發展到10萬人以上。10月,國民黨政府掀起第二次反共高潮,蔣介石還秘密下達了《解決江南新四軍方案》。中共中央在揭露蔣介石罪惡陰謀的同時,為顧全大局,決定將皖南的新四軍撤到長江以北。1941年新年,在云嶺的新四軍軍部準備著全體開拔北移。
1941年1月4日,新年剛過,新四軍軍部率領皖南部隊從云嶺出發,往長江以北轉移。1月6日,新四軍軍部率皖南部隊行至茂林一帶,遭到國民黨軍優勢兵力的圍攻,軍部及皖南部隊寡不敵眾,彈盡糧絕,大部失散、犧牲或被俘,突圍不足2000人。葉挺軍長下山談判被國民黨軍扣押,軍政治部主任袁國平犧牲,副軍長項英、軍參謀長周子昆被叛徒所害。“皖南事變”發生后,周恩來等根據中共中央指示,向國民黨提出嚴正抗議,揭發和抨擊國民黨的暴行。中國共產黨的正義自衛立場得到了廣大人民和海內外輿論的同情與支持,蔣介石集團在政治上陷入孤立。針對蔣介石取消新四軍番號的決定,1941年1月20日,中共中央軍委發布重建新四軍軍部的命令,任命陳毅為新四軍代理軍長,劉少奇為政治委員,繼續領導新四軍堅持長江南北的抗日斗爭。
1942年新年:軍長缺席的慶祝元旦大會
新四軍軍部宣布重建后,1941年7月,新四軍軍部暨中共中央華中局領導機關從江蘇鹽城轉移至阜寧停翅港。
1942年1月1日,蘇聯、美國、英國、中國等26個國家的代表在華盛頓簽署了《聯合國家宣言》,國際反法西斯統一戰線正式形成。當日,新四軍軍部機關舉行慶祝元旦大會,但陳毅沒有出席,他去半城參加新四軍第四師師直機關和直屬隊干部慶祝元旦大會,作《目前形勢和今后工作方針》的報告,會后返回軍部。
1月5日,軍部暨華中局領導人遷駐單家港(今阜寧縣羊寨鎮),在這里召開了中共中央華中局第一次擴大會議。這是全面研究部署華中敵后抗日根據地今后任務的重要會議,會議由劉少奇主持,確定了華中黨組織建設和新四軍的總任務。
1943年新年:“定居”黃花塘
1943年的新年,軍部是在遷移途中度過的。1942年12月25日,新四軍為粉碎日軍的“掃蕩”,軍部由鹽城停翅港遷往盱眙,于1943年1月10日抵達黃花塘(中共中央華中局同時遷此)。黃花塘遂成為華中抗日的指揮中心。黃花塘原名黃暉塘,當地軍民在開展大生產運動中,由張云逸、羅炳輝提議改名。新四軍軍部在黃花塘期間,代號為“黃河大隊”。
1944年新年:提出鞏固發展根據地的布局
1944年1月1日,新四軍軍部在黃花塘召開會議,進行了華中工作總結及部署新一年的任務。中共中央華中局發出《當前整個形勢估計與今后任務的指示》,規定整個華中抗日根據地今后任務,要求大量發展、訓練地方武裝和民兵;堅決粉碎敵偽“治安肅正”計劃;完成整風防奸任務;加強策反偽軍的工作;深入開展擁政愛民、生產節約運動。
1945年新年:迎接抗戰勝利
1945年1月1日,新四軍軍部還是在黃花塘度過新年的。當日,新四軍直屬隊召開慶祝1945年元旦大會,在會上作了《目前時局與華中敵后的任務》的報告。中共中央華中局提出1945年的工作方針,指出:目前德國覆亡在即,日本失敗已成定局。我們今后的任務:一、擴大解放區;二、加強城市與交通要道工作;三、繼續發展生產;四、進一步鞏固解放區;五、用最大的力量和一切可能的辦法,改組一黨專政的國民政府,建立民主的聯合政府。
同日,新四軍政治部發出關于擁政愛民的指示:第一,去年擁政愛民工作的成績和缺點;第二,今年擁政愛民的工作;第三,各級政治機關應切實研究過去各種造成軍民關系與軍政關系不和諧的基本原因,并應討論具體解決的辦法,通令各地遵守。
1946年新年:與山東軍區重組、合并
1946年的新年,軍部機關是在與山東軍區機關重組、合并工作中度過的。
1945年8月,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根據中共中央的戰略部署,新四軍軍部和新四軍主力離開蘇北,北移山東,于1945年11月抵達山東解放區首府臨沂城。
為保衛勝利果實,回擊蔣介石的挑釁,1945年12月27日,陳毅任司令員,黎玉任政委的津浦前線指揮部指揮了津浦路戰役,殲滅國民黨軍2.8萬余人。1946年1月7日,中共中央、中央軍委致電各戰略區,決定新四軍軍部與山東軍區合并,任命新四軍軍長陳毅兼山東軍區司令員。
1947年新年:指揮魯南戰役
從1946年6月下旬開始,國民黨撕毀停戰協定,發動全面內戰,大舉進攻山東、華中解放區。山東軍區各部隊在多地抗擊進犯的國民黨軍。
1947年新年,新四軍軍部已移駐臨沂城東近郊的前河灣。為應對國民黨軍的進攻,新四軍和山東軍區部隊堅決反擊,1947年1月2日至20日,陳毅、粟裕等指揮進行了魯南戰役,全殲國民黨整編第二十六師、第一快速縱隊、整編第五十一師等部共5.35萬人。此后,蔣介石不得不放棄對解放區的全面進攻。
1947年1月,遵照中共中央軍委命令,撤銷新四軍兼山東軍區番號,山東軍區與華中軍區合并組成華東軍區,山東軍區所屬各軍區直屬華東軍區領導。1949年2月,中央軍委決定,華東軍區機關離開山東南下,另組建山東軍區,歸華東軍區建制。
(作者為北京新四軍研究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