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柳亞子為什么會賦“牢騷詩”?
“牢騷詩”的來源,確是有一個史實背景。當時擔任毛澤東秘書的田家英對此事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
田家英說,柳亞子先生曾提出在解放江南以后,他想回到江南某省任職。但那時中央誠意地挽留他在北京工作。當時中央與地方的政權尚未確定,江南、西北、西南諸地尚待解放,那些地區當權人士的政治態度尚未明了,所以黨中央對中央及地方的人事安排,還不可能有一個全面的考慮。而且當時的首要議程還是部署渡江作戰與對南京李宗仁政權的和談問題。因此,中央當時對柳亞子的工作愿望自然難于表示肯定的態度。加上沿海地方職務,工作特別艱難繁重,柳老年齡與身體狀況能否適應。中央要柳老留在北京是較妥當的安排。
柳亞子詩的言辭比較激動,全詩為“開天辟地君真健,說項依劉我大難。奪席談經非五鹿,無車彈鋏怨馮歡。頭顱早悔平生賤,肝膽寧忘一寸丹。安得南征馳捷報,分湖便是子陵灘。”柳亞子詩的末聯才是牢騷的關鍵:“等到解放江南之后,我還是回到家鄉去做一名隱士!”。
毛澤東的答詩,前四句是“飲茶粵海未能忘,索句渝州葉正黃。三十一年還舊國,落花時節讀華章。”這是從毛柳之間的舊誼新情入手,文辭懇切,情意動人。第三聯“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更是以標準的詩人對詩人的方式,向對方做了一點略含幽默的坦誠勸慰,語言精妙。柳先生得此詩后,縱然還有氣,也就難于大發了。末聯“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才是答詩的點睛之筆,“還是留在北京吧,在這里觀魚比在富春江畔的子陵臺上要好看的多!”
田家英是去頤和園專送毛主席詩的當事人,也是在毛柳之間歷次傳書送信、詩文往來的專使。他的話應當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