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各民主黨派合作的進一步加強
隨著革命形勢的發展,在中國共產黨的團結和爭取下,各民主黨派和許多無黨派民主人士日益走上接受共產黨領導、參加人民革命的道路。
中國各民主黨派的社會基礎,主要是民族資產階級、城市小資產階級、海外僑商和它們的知識分子,以及其他愛國民主分子。各民主黨派是這些階級、階層的人們,在反帝愛國和爭取民主的共同要求基礎上的聯合組織。這些黨派“雖帶中間性,但其組織成分又常從統治階級內部的反對派一直包含到進步分子”,“而其中政治傾向又從君主立憲一直到新民主主義革命都有”周恩來:《關于當前民主黨派工作的意見》(1948年1月),《周恩來選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85頁。。雖然如此,它們堅持愛國民主的基本政治主張與中國共產黨在民主革命階段的政治主張有許多共同點,因而它們早就同中共建立了不同程度的合作關系,并且在共同的革命斗爭中發展了這種關系。抗日戰爭勝利以后,這些民主黨派在反對內戰、要求和平,反對國民黨專制獨裁、要求實行民主政治,反對官僚資本操縱國計民生、要求保護民族工商業等基本方面,同中國共產黨實行政治合作,共同向國民黨統治集團進行有力的斗爭,成為打擊國民黨反動統治的第二條戰線的重要組成部分,有力地支持了人民革命戰爭的勝利發展。
在這期間,民主黨派中有些領袖人物和若干無黨派民主人士代表民族資產階級的想法,主張在中國實行“中間路線”,在國共兩黨的道路之外,另走“第三條道路”。這是一種幻想,在中國當時的具體歷史條件下是根本行不通的。為此,黨在團結爭取他們的同時,對他們的這一錯誤傾向進行了批評,使他們在與中國共產黨合作奮斗的革命實踐中受到鍛煉和教育,并且不斷進步。
國民黨當局對各民主黨派和民主人士充滿敵意。盡管民主同盟等主張“以民主的方式爭取民主,以合法的行動爭取合法的地位”,但國民黨當局還是不斷地對其進行殘酷迫害,一批著名的領導人和積極活動的成員被毆打、監視,甚至遭到逮捕、殺害。繼著名愛國民主人士李公樸、聞一多之后,民盟中央常委兼西北總支部主任委員杜斌丞,又于1947年10月7日在西安慘遭國民黨反動派殺害。10月27日,民盟被國民黨當局宣布為非法團體,民盟總部被迫宣告解散。
中國共產黨以極大的努力團結各民主黨派和民主人士。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共領導人和黨的組織同各民主黨派的領導人保持著密切的聯系,鼓勵和支持他們堅持反對國民黨獨裁統治的斗爭,有效地幫助各民主黨派中的左派,加強了他們在政治上的地位。
民盟被宣布為非法團體之后,它的一些組織和許多成員轉入地下堅持斗爭,更積極地開展工作。民盟中央領導人沈鈞儒、章伯鈞、周新民等秘密到達香港。1948年1月,在香港召開民盟一屆三中全會,嚴厲譴責蔣介石的迫害行為,宣布不接受被迫解散的任何決定,并恢復民盟總部。會議明確宣告,民盟“決不能夠在是非曲直之間,有中立的態度”,指出獨立的“中間路線”不符合中國的現實環境,是“行不通”的;民盟必須站在人民的、民主的、革命的立場上,為徹底推翻國民黨統治集團、消滅封建土地所有制、驅逐美帝國主義出中國、實現人民的民主而奮斗,并表示今后要與中國共產黨“攜手合作”。
這時,國民黨內的民主派也在革命的立場上實行聯合。1947年11月12日至1948年1月1日,中國國民黨民主派第一次聯合代表大會在香港舉行。參加大會的有三民主義同志聯合會、中國國民黨民主促進會、民主革命同盟及其他國民黨愛國民主人士的代表。會議選舉產生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簡稱民革)中央執行委員會,推舉宋慶齡為名譽主席,李濟深為主席,何香凝、馮玉祥、譚平山、蔡廷鍇等為中央常務委員會委員。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在成立宣言中宣布:“脫離蔣介石劫持下的反動中央,集中黨內忠于總理、忠于革命之同志,為實現革命的三民主義而奮斗!彼男袆泳V領規定:“推翻蔣介石賣國獨裁政權,實現中國的獨立、民主與和平”,堅持同共產黨合作,與全國各民主黨派、民主人士攜手并進,贊同成立聯合政府的主張,同意新民主主義綱領的基本原則。
其他民主黨派在這一時期也明確表示參加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立場。它們的一些領導人秘密由上海到達香港,繼續進行反蔣斗爭;有些領導人則繼續在國民黨統治區堅持斗爭,積極參加民主運動。
各民主黨派依據自身的經驗,在中國共產黨的幫助和推動下,實現歷史性的轉變,這是中國革命即將勝利的一個重要標志。許多民主黨派的組織和成員,為推翻國民黨的反動統治做了大量的工作。如積極進行反對國民黨獨裁統治的政治宣傳;利用同國民黨的歷史關系,配合中共敵軍工作部門策動國民黨軍政人員起義;同中共地下組織配合開展群眾斗爭;從事反蔣的軍事活動;在華僑中開展愛國統一戰線工作;參與護廠護校斗爭,配合解放軍接管城市,等等。有些民主黨派的成員還為此獻出生命。
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發出紀念“五一”勞動節口號,號召鞏固和擴大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的統一戰線,為打倒蔣介石、建立新中國而共同奮斗;團結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各社會賢達,迅速召開沒有反動分子參加的新的政治協商會議,討論如何召開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合政府問題。從5月5日起,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中國民主同盟、中國民主促進會、中國致公黨、中國農工民主黨、中國人民救國會、中國國民黨民主促進會、三民主義同志聯合會、九三學社、臺灣民主自治同盟等相繼發表聲明、宣言和通電,熱烈響應中國共產黨的“五一”號召。此后,民革、民盟和其他民主黨派、民主人士一起,在香港等地就召開新政協的若干重大問題,進行深入熱烈的討論,提出許多積極的意見。自1948年8月起,各民主黨派、各民主階層的代表人士陸續進入解放區,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共同進行新政協的籌備工作。
在人民解放戰爭接近最后勝利的時候,國民黨統治區的廣大人民,不僅是工農基本群眾,而且包括上層小資產階級、中等資產階級、開明紳士以及其他愛國民主人士,都已經團結到中國共產黨的周圍。在政治上完全孤立的國民黨統治集團,已經無法逃脫徹底失敗的命運。